草原文化闪电湖,坝上风光“薯”沽源 – 参加AsiaBlight工作总结会有感

八月底的沽源已经有了些许的凉意。不像北京,虽已过了处暑,但却仍然能感受到夏天的痕迹。而在沽源,这个全年平均气温只有2.4 ℃的地方,仿佛不存在暑气一般,在秋风中,甚至感到有些冷冽。

没有暑气,但却能感受到“薯”意。这个2013年便被授予“中国马铃薯之乡”的地方,历来有着种植马铃薯的习惯,加之口外坝上独特的气候和土壤条件,使得这里的土豆有着口外第二宝的称号。

沽源风光
说来马铃薯在沽源还有段轶事。1960年8月,汪曾祺在交了一份思想总结之后,党组织决定为其曾祺摘掉右派帽子,组织在鉴定意见中写道:“(汪)有决心放弃反动立场,自觉向人民低头认罪,思想上基本解决问题,表现心服口服。”但汪曾祺原单位中国民间文艺研究会无意接收,他只好暂留张家口沙岭子农业科学研究所协助工作。而此时汪曾祺则接受了一项绘制《中国马铃薯图谱》的任务,工作地点正恰巧是在沽源马铃薯研究站。这段画马铃薯的日子无比惬意,“既不开会,也不学习,也没人领导我。就我自己,每天一早蹚着露水,掐两丛马铃薯的花,两把叶子,插在玻璃杯里,对着它一笔一笔地画。上午画花,下午画叶子——花到下午就蔫了。到马铃薯陆续成熟时,就画薯块,画完了,就把薯块放到牛粪火里烤熟了,吃掉”。只是这本图谱因故而遗失了,甚是可惜。(汪曾祺,《马铃薯》)
汪曾祺所画马铃薯花
(题跋:马铃薯无入画者,我因戴帽下放张家口劳动,曾到坝上画马铃薯图谱一巨册,今原图已不可觅,殊可惜也。曾祺记。)

 

雨热同季的沽源,6—8月降水量占了全年降水量的一半。夏无酷暑,降水充盈,适合了土豆,却也适合了晚疫病。疫,病流行也,其在于爆发快,毁灭程度大。“减产”、“绝收”、“大饥荒”,自晚疫病存在的那一天起,注定站在了人类的对立面上,其存在史也便是人类与其的斗争史。“物竞天择,适者生存”,如若按照社会达尔文主义者的这般经典理论而言,似乎上天是把天平倾向到了晚疫病一旁,人类才应该是被选择的一部分。可人类之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,能动手,会思考。如何克服晚疫病带来的影响,也是马铃薯研究人绕不开的话题。从晚疫病导致的爱尔兰大饥荒到晚疫病的可防可控,0到1的突破,在这177年里被展示的淋漓尽致。现在我们可以再也不用担心1845年危机的出现,我们对晚疫病有了全新的认知,我们对它的群体可以实时更新和追踪,我们有了更多的抗晚疫病基因,我们有了更多的晚疫病抗性品种,我们有了更有效的保护剂和杀菌剂,我们也有了更先进的监测预警系统。这都只是我们每人的一小步,却是我们与晚疫病抗争的一大步。当然,这部斗争史未完待续,谁又能说清还有什么内容等待书写,毕竟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”

 

AsiaBlight能在2022年将团队齐聚沽源实属不易。在过去的3年中,AsiaBlight始终如一,以“Fight with Potato Late Blight Together(共同抗击晚疫病)”为愿景,聚集了大批志同道合的科研人员、企业和农户,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又一个的合作交流平台。如毛泽东在《奋斗自勉》中说道, “与天奋斗,其乐无穷!与地奋斗,其乐无穷!与人奋斗,其乐无穷!” 愿未来AsiaBlight团队可以继续携手与天地共同奋斗,与志同道合的同志们一起奋斗!

撰稿:张振鑫
审稿:卢肖平